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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皇上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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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叛亂被平之後,沈子瑜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直到楚心玥勸他要好好振作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如今唯一有可能可以扭轉整個事情的契機所以。他連夜給往京城趕的皇上送了一封書信,在信中他痛陳了自己對整個事情的無知給大連造成的傷害,在道歉請罪之餘自然更重要的是查清這整個事情背後所隱藏的驚天秘密。

沈子瑜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似乎幢幢黑夜裏總有一雙可怕而恐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他,看得他往往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所以,他一直覺得齊家叛亂沒那麽簡單。而整個事情最大的獲利者就是沈雄了,他可不希望沈雄會因此事而在皇上面前再度獲得信任,所以他在信中要求徹查叛亂一事和有關叛亂的一切。

他知道,其他的一些小打小鬧可能皇上不會真正掛在心上,但是觸及到危害他江山,想動搖他無尚權利的事情他可是絕不會原諒的。別看他病入膏肓老暮垂垂的樣子,但他仍是俯視這整個大連江山的第一人,他的權威絕不容任何的小貓小狗挑戰。

更何況是這樣叛亂的大罪,想來即使是沈子瑜這封書信不遞上去皇帝也不會就此隨便罷休的,而沈子瑜寫這一封信除了想給自己請罪之餘外,自然也是想給皇上提一個醒,萬一皇上在回來之後發現齊家的人都已經死光 了,想查也無從查起,便不再追究的話,這可就真的什麽蛛絲馬跡也查不到了。

如今,沈雄那邊他已經完全接觸不到任何的核心了,自老太君召開星月大會強行立自己為世子之後,沈雄對他的戒心昭然若揭,他知道即使是自己生活在這個沈王府裏,即使是大夫人和沈宏才都已不堪用,但他仍無法從中得到任何有利的線索。

沈雄是一只老鬼,在這個利欲的棋盤上縱橫了數十年,而沈子瑜想真正的鬥贏他,只怕真的是需要一些計謀甚至是勇氣了。

接到沈子瑜的書信時,皇上正在星夜兼程的往京中趕的路上。坐在四平八穩的龍轎之中,手裏掂著沈子瑜寫來的信紙,他的目光幽深的望向轎外那一片暗淡的黑夜叢林。

外面的地面其實很坎坷,路並不好走,但因為轎中坐的是九五至尊,所以六人擡的明黃大轎不僅僅是裝飾得輝煌漂亮,也一直都保持著絕對的平衡和舒適,以求坐在轎中的人絲毫感覺不到半點顛簸。

不過隨著轎子行進過程中,那轎窗上的簾子一起一伏的掀動著,皇上的目光就從那掀動的窗簾看到外面幽深的黑夜,叢林散發著一種特有的清香,像是樹脂味;又像是什麽不知名的果香味;但你仔細一嗅,卻似乎又好像只是很普通的樹葉味道罷了。

輕風吹過,撫開天空中被淡淡烏雲遮住了半張明亮清透的小臉的月亮來,今晚的月色朦朧中帶著幾分寒意,寥寥星光甚是淒清。皇上眸光深沈,自己這一病還真是驗出了不少的事情呢。

大連朝之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的,不過他起初的目的只是想一探朝政,並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出叛亂這樣大的事來,哼,齊家嗎?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數十年來,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對象,沒想到看似溫馴的小貓竟也有豎起利爪之時。

皇上討厭有些事超出了他想象和控制的範圍,就比如這次的叛亂一事,這可是他生這場病從來沒想過會發生的事,就連沈雄這一次的機敏也並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原本只是想通過這一次病重看清如今的朝政和選一個合適的接班人。

是的,他是想要立太子了,但對於立誰一直以來他心中都沒有定準,所以他需要一場實驗,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實驗竟然搞得這麽大,不僅先是遇到了京郊大旱,民眾播種成難,緊接著竟又遇到了齊家叛亂……

撇開沈子瑜的這封書信不提,他回到京也是要第一時間親自審理這出叛亂的,對於如此重罪,他絕不會放過。

而與此同時——

沈雄私自抄了齊家毀了一切有害於他的證據之時,還暗中做了另一件大事,像他這樣的老狐貍,很清楚扳倒齊家只是他走向真正成功的第一步,而接下來的每一步才是真正的關鍵,所以他需要人心,也需要助力。

今天的安明侯府很熱鬧,六部尚書中來了有四位,還有其他很多的文武大臣,雖然安明侯明面上只是說辦一個簡單的游園會,但實質上大家都清楚,最近朝中發生的一系列大事都不太平,甚至有些怪異。

大家只是需要一個機會和一個地方來好好的暢談那些發生的怪事。

“齊家可是承襲了好多屆的皇商,連這一年也一如既往的讓他們承襲,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讓人想不到啊。”

安明侯府之中,靠近繁花盛開的庭園旁邊有一條長約十好幾米的走廊,走廊雕梁畫棟極盡華美,裏面的橫板休息坐處也是用適合於夏季納涼所制的大理石板,上面雕畫著一些繁覆的花紋,極盡奢華。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走廊很寬,有一些轉角的地方比平常的屋子還要寬,安明侯讓要在那些地方擺上了桌椅放上了吃食以供大臣們來往享用。

“不過這一次沈王爺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這樣的大功盡被他一人獨占先機,讓我們這些武臣真是汗顏啊。”

有消息靈通一點的大臣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早前沈王爺便暗中給皇上遞送過加緊密折了,折子裏盡道齊家早年前做過的一些罪事,好像還查出了他要謀反之事,所以對這事沈王爺可是早有準備呢。”

“盡是如此,倒沒想到沈王爺如此有先見之明?”

園子裏的花開得無比繁茂,一簇簇迎著陽光甚是嬌艷,只是如今的陽光一天比一天強烈起來,就連花兒也會偶然因曬得不行而垂下了頭。只有蜜蜂似乎是絲毫不怕曬的一類,嗡嗡嗡嗡的一直在花叢中辛勤勞作。

不過,對於沈王爺這一次的大功也有大臣持著不同的聲音,有人說:“哼,這麽大的事,誰知道他是從什麽渠道裏知道的,抓齊家跟甕中捉鱉一樣手到擒來,帶去的鷹揚軍剛剛合適。”

“而且這樣大事他都不事先通報刑部,即使是跟皇上說了,有皇上的手令也從來沒有這樣亂來的。”

大臣們對此也表示同意,紛紛點頭,這大概就是一種流行吧。當一個人風勁頭過盛的時候,人們總能在你所做好事中找出不少的瑕疵來,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

“最重要的是,沈王爺在抓獲齊家之後聽說並沒有交三司會審,更沒有把案子移給你們刑部,反而還帶著人直接抄了齊家,你說這不會也是皇上授意吧。”

“皇上會授意他做這麽多的事?叛亂可是大事,齊家那麽多號人沈王爺也是說殺就殺半個不留,不知道他是不是立功立昏了頭,不明白這種事只有皇上才能親自決斷不成。”

“就是,你們說這沈王爺心裏究竟在想什麽呢?”

雖然齊家叛亂是這一次游園會大家談論的重中之重,但毫無疑問的,他們不希望他們中有僅只有一個大臣在此事中獲利,而且是獨功。所以對於沈王爺在抓了齊家人之後做出的那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其實其他大臣很多還是抱著開心的心態的。

大家都不是從前那種天真的小孩子了,在官場浸淫這麽多年他們很清楚的知道,沈王爺在齊家叛亂這件事上,雖然是立了功,但同時也不可否認的觸及了皇上的逆鱗。

畢竟對於有些事是不可能越俎代庖的。

一旦越過,那便是對別人權利的挑釁,沒有人能忍受那個,更何況對於天子。

然而,大臣們的幸災樂禍很快就被熄滅了。游園會結束之後,安明侯回到自己書房想簡單整理一些今天的公務。

但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道飛鏢從外面咻的一聲射進他屋中,若不是他練武多年聽到響聲所以及時躲開了,不然今天被射中的就是他了。

飛鏢直直射插在他書房聽圓桌之上,安明侯驚怔了一下,轉頭出門朝著地面天空甚至是那些茂密的大樹之上看去,然後一無所獲,他靜下心來聽了聽四周動靜。風,很輕;鳥叫,很和悅;樹葉間的沙沙聲也很正常,看來那個送來飛鏢的人已然離去。

轉身回屋緊緊的關好門,安明侯拔下那插在自己圓桌上的飛鏢,這飛鏢上用紅索綁著一張卷起來的紙張,他小心翼翼的展開那紙張,而上面的內容卻叫他嚇得魂飛天外。

信上說知道他在百花樓常年包養了一個女人,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一年前還替他生了一個私生子,他也暗中將自己不少的財產轉到了這個女人的名下,寫信的人還說知道這一切若是暴光在他夫人面前,那麽安明侯府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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